科技创新与商业进化是推动世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。
中国海洋经济博览会(以下简称海博会)发起“Talk with Blueconomy”系列对话,邀请来自政府、商业、科技、经济、思想、文化等诸多领域的高层嘉宾,共同探讨影响全球蓝色未来的重要议题,致力于推动前沿的科技与商业交流,构建全球商业社会可持续发展生态,面向全球蓝色新未来。
作为中国唯一的国家级海洋经济展会,海博会每年在深圳举行,是推动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、促进蓝色经济国际合作、共建“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”的重要经贸平台。
以下为“Talk with Blueconomy”系列对话第八十期。
做客嘉宾是:
普华永道中国区域经济主管合伙人
张立钧
Talk with Blueconomy第80期
打造创新型全球海洋中心城市
正当其时
Talk with Blueconomy
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已成为不少中国沿海城市的规划与行动。随着海洋经济的发展和城市能级的提升,全球海洋中心城市早已不单单是国际航运中心城市,而是涵盖经济、科技和其他服务功能的枢纽型海洋城市。全球海洋中心城市具备哪些特征?多城市攻坚建设“全球海洋中心城市”,深圳应如何突围?
本期“Talk with Blueconomy”,普华永道中国区域经济主管合伙人张立钧。张立钧先生是普华永道中国内地及中国香港地区管理委员会成员,负责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事务,致力于推动粤港澳大湾区、长三角等城市群一体化协调发展和联动,包括基础设施协调布局、产业分工协作、公共服务共享、生态共建环境共治。同时,他还担任普华永道中国金融业主管合伙人,带领金融服务团队为国内各类金融机构提供全方位的服务。2016年,普华永道成为二十国集团工商界活动(B20)合作智库,张立钧先生代表普华永道主持B20金融促增长工作组会议并向二十国集团(G20)杭州峰会提交金融促增长政策建议报告,其主要政策建议均获G20杭州公报采纳。
在采访中,张立钧先生为我们分享了各国对海洋经济的界定,对当前主要的全球海洋中心城市进行了分析,并对深圳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提出了建议。以下为部分采访实录。
您认为何为海洋经济?
张立钧:我认为海洋经济的定义是比较宽泛的,且不同国家对于海洋经济有不同的定义。
在欧盟,海洋经济被定义为源自海洋和海岸带的智慧,可持续、包容的经济和就业增长,并按照生命周期被划分为创始、成长及成熟三类。
美国将海洋经济定义为来自海洋的,能为某种经济直接或间接地提供产品或服务的活动。按行业,美国将海洋经济划分为建筑业、海洋矿业、船舶修造业、生物资源业、旅游业、交通业六大部门,这里不包括海洋科教、海洋工程、海洋保险等相关产业。
中国则将海洋经济定义为开发、利用和保护海洋的各类产业活动,以及与之相关联活动的总和。这一定义既包括海洋产业,也包括海洋科教、管理及相关服务业。
日本对海洋经济的定义与中国相似,也将海洋经济定义为对海洋开发、利用和保护的各类活动,在此基础上更加细化地将其分为A、B、C三类,其中,A类是指海上直接活动;B类是为A类提供产品和服务的活动,包括造船、船舶使用钢铁、电子信息设备等;C类是A类后续产业,例如海产加工等。
当前主要的全球海洋中心城市有哪些特点?
张立钧:新加坡、伦敦、东京、纽约是当前主要的全球海洋中心城市,这些城市在属性上有相似性,比如港口物流发达,集装箱吞吐量规模位居世界前列;在海事技术方面有专长的领域;在金融、法律等服务领域具备一定的优势等等。具体到每个城市又有其各自的特点。
其中,新加坡以航运为核心,融合船舶制造产业、海洋石油勘探开采冶炼、航运金融保险等产业及其上下游产业,打造了海洋经济全产业链。在港口与物流、金融和法律、海事技术和船队规模等多个方面,新加坡都居于全球领先地位。
伦敦有着全球最完备且性价比较高的海事仲裁机制和流程,具备从安排简单船舶按揭到整合复杂金融交易的强大金融能力。在金融和法律领域,伦敦处于绝对领先地位,拥有110余家涉海法律企业,涉海保费规模超70亿美元,是东京的3倍。同时,伦敦还是国际海事组织(IMO)、国际船级社协会(IACS)、国际航运工会(ICS)等多个国际性海事组织总部所在地,其海事教育机构也远超其他海洋中心城市。
东京有着位列全球前三的舰队规模和造船能力,在金融和法律领域居于伦敦之后,总部在东京的企业拥有近两千项涉海专利,数量居全球第三。同时,东京的滨海旅游业也很发达。总的来说,东京是产业较为完备的海洋中心城市。
纽约则是在金融和法律方面极为突出的全球海洋中心城市,是全球最大的涉海企业上市地,截至2022年11月,有70余家海事企业在纽约上市,市值约为700亿美元,企业数量及市值规模遥遥领先其他城市。
深圳正在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,对此您有哪些建议?
张立钧:深圳拥有全球第四大集装箱吞吐港口,有很好的滨海旅游资源,但是在大型海洋组织和研究机构的组建、海事金融与法务服务、造船产业等领域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。我认为深圳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需从以下四个方面出发,突出特点、不断突破。
一是提升港口经济等优势海洋产业附加值。深圳的港口经济发展目标需从装卸转运中心升级为现代物流中心,服务模式需从低水平的单一海洋运输服务升级为高端的金融、法务、船务等综合化服务。
二是深圳应积极利用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开放的时代机遇与政策优势,推动深圳与香港的金融服务与海事法律服务交流,不断创新,打造满足未来蓝色经济发展需求的低成本金融产品与法律服务,提升金融与法律服务质效。
三是不断完善“基础研究+技术攻关+成果转化+科技金融+人才支撑”的全过程创新生态链体系,通过建设国际化综合性海洋大学、全球海洋智库、海洋开发银行、国际海事法院等,提高海洋高端资源全球配置能力和国际海洋公共产品供给能力,不断扩大深圳海洋经济的国际影响力。
四是促进海洋渔业、滨海文旅等传统海洋产业深度融合。深圳可利用已开建的大鹏湾海域国家级海洋牧场示范区,以及大鹏新区和香港北部都会区打造旅游生态圈的机遇,改善区域海洋生态环境,促进海洋渔业与滨海旅游业的深度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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